少年倏而抬眼,他于烛光下的一段颈子无比白皙,依稀可见隐约淡淡的青筋。
他向其歪了歪头,又这样慢慢地,问了一遍,“这钱,都是你自己的吗?”
他声音平冷,一字一句,宛如坠地的坚硬冰雪般。
无端让人心惊。
握着刀刃的手转了个面反映射的寒光扫过地面,他周身的戾气愈发得阴暗浓重。
“……是、是嫌少?”
深衣男人看着此景,额头的冷汗直冒下,他嘴角勉强挤出了一抹笑,“…没事,我还可以再加,你看三千两如何?”
少年不语。
他抖落了刃间的发丝。
深衣男人头上的汗,顺着脖子涔涔往下落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陆景淮看着眼前这人,他突然低低地,笑了起来。
“梁王复,天下饿,问疑由,何所死,众皆所指,最为富油林家户……”
他压着嗓子,款步上前,口里竟是低低地哼起了一段杂碎散乱的歌谣。
手指捏着薄薄的刀刃,圆滑修长的指甲贴着冰凉的铁面,点了两点。
“累民脂民膏三十载,载怨四起,可惜肥官不允,烟柳地豪金掷千里……”
嗓音空灵,缥缈,却仿佛裹挟着浓重的戾气,向其席卷而来。
此时少年绕过了那方桌案,他持刀缓步,朝他走了过来。
“你、你到底是谁?!”男人听了,他双眼立刻惊恐地瞪大。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会有这种歌谣?
是,他是贪了不少钱,可不过才刚伸出的手,在户部那做的干干净净,没留下一丝的案底和任何把柄!
他为何会知道?!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心内一时惶恐极了,杀心大起却已危在旦夕。
深衣男人急忙直起身子想往后退,谁料慌乱中带倒了身后的椅子,随即他便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摔得极重因而半晌爬起不来,他便左右环顾着,试图抓住什么。
鼻尖正急得沁出浓汗,正待站起来却发觉手臂抵不住身子,他竟连一丝多余的力气也使不出。
“……来人,快来人!”
他彻底慌了,急忙回头冲门外,开始仓皇地大喊,却无人回应。
求救般的喊声循着偌大的屋内又回荡了来,窗棂大开,他这才发现:门外正暴雨倾盆。
看家护院的忠犬,纷纷告了假赏花外出,自己的夫人亦是。
这时都被困在外无法回来。
他再一抬头,是悬梁的利刃自眼前一闪而过,转眼间明晃晃抵在他脖颈处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……”又听少年开口了。
少年的脸,被门外骤然一声惊雷照亮,苍白秀美,美得令人心惊。
不知谁将烛火掀翻,冰冷的油被泼在了深衣男子的脸上。
当深衣男人绝望地抬头时,正巧看到眼前的少年那张秀美冷厉的脸。
他微抿着唇,面容中明与暗的棱角隐在逐渐扩大的火光中,在烛火渐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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