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拉近。
谢寻琢外衫已不在,左手长袖高高挽起,露出黑红的剑伤。他半身衣衫都沾染了血迹,深深浅浅,连脸上也沾到了少许,如今已经开始结块。
修长的脖子上还有一两道刮痕,正是战珏的长鞭带他出来时留下的。
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,连笑容都看着脆弱了。
其实不光谢寻琢狼狈,战珏也好不了太多,只不过身着暗色赤衣,沾到的血并不显眼。
她已经连续两夜未睡,加之在虚空之境全程维持戒备状态,如今眼下也已有了青黑。连续两次召唤出的龙炎之怒,更是耗费了不少灵力。
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,如今的自己定然是一脸困乏,想必连唇上的口脂都暗淡无光了。
方才坐在那里和人闲话这么久,也是想休息片刻。
“给。”
两人对望良久,最后还是战珏先开口。她遥遥抛过来一个东西,正落在谢寻琢怀里。
他拿起一看,是一条墨玉做的小鱼,鳞片用朱红描边,眼睛瞪得老大。触手生温,还带着几分烫意,令他僵硬的指尖柔软了许多,暖流似乎沿着手指漫过了脉搏。
“我不是占人便宜的人,此事你出了力,该得几分好处。这是我的鱼牌,你用传音术唤它,我能听见。不过,有事只助你一次,想好了再说话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谢寻琢将鱼牌握在手中,像握着冬日的暖手小炉。
有事唤她,可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似乎听见了谢寻琢的心声,战珏回道:“沉鱼,沉鱼落雁的沉鱼。别姑娘、姑娘的叫了,跟念咒似的。”
“在下谢寻琢,寻找的寻,雕琢的琢。”谢寻琢拱手行礼。
谁知战珏听完,神情有几分奇怪,似乎是在忍笑。
“我的名字有何不妥?”
“寻琢?”战珏笑得越发明显了,“寻、琢,听上去和‘找打’是一个意思。”
“姑娘叫沉鱼,我都没笑。”谢寻琢有理有据地回道。
难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,战珏冷哼一声:“人如其名有什么好笑的?”
换做平时的她,根本不放在心上,可想到自己目前这番模样,底气便不太足。于是她不再废话,转身就走。走了好几大步,看也不看,就往后抛了个东西过去。
还好谢寻琢躲得快,才没被砸中。
他看向自己的右手,正握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,不过这回不是暖暖的了。
瓶身上细下圆,当中刻有银色莲花的图案,底部的细小文字却看不懂,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花香。
“这是治伤的灵药,像你身上这种轻伤,只消撒上一点便可顷刻间痊愈如初。你那白萝卜一样的胳膊,连半点伤痕都不会留下。”
战珏的声音传来,可待谢寻琢再看去,已经没了身影。
“沉鱼,还真是个不谦虚的名字。”他把玩着瓷瓶,神色温柔。
“我还没走远呢。”林中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,不大,却穿透力极强。
“不过,确实人如其名。”
“晚了。”
听见战珏哼了一声,谢寻琢弯起嘴角,无声地笑了。
笑过后他仰面躺下,闭目养神,左手握着鱼牌,右手握着瓷瓶,一暖一凉。
沉鱼。
难怪她身上的玉佩是鱼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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