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三百六十四章 那手中消逝的东西_白袍踏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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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堂主孔子休的起家史,向我说起逍遥堂那些为天下百姓称颂的故事,向我说起逍遥堂中人慷慨的豪气与道义。”

  “您告诉我,人,当像手中长剑,生而刚直不折,行事光明磊落。”

  “此言,我亦不曾忘记……”

  说到这时,荀玉展已至呜咽,但他依旧如数家珍一般,把那些往日里魏定山教予他的道理一一念起。

  “建安五年,父亲欲舍荀门入京,我亦想入文道,成大义,却遭父亲严词惩训,跪罚于中庭。”

  “那是,也是您鼓励我,人,需胸襟广阔,包容万物,武能扫平天下,文亦能安邦定国,文武两道不分贵贱,只在志向,所选何路,亦只在坚守。”

  “自此,我方才能一路走来……”

  “建安六年……”

  ……

  荀玉展一件一件地数着,泪如珠滴滴下坠,泣不成声,他的声音不住地发抖,直至后来,他张着嘴,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着了一般,一声也发不出来了。但他的双眼依旧注视着魏定山,哪怕能换来对方半分的动容,亦已足够。至少,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魏定山,是一位仁慈宽厚的长辈,而非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。

  魏定山的身体仿佛颤抖了一下,尔后他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,这笑容却转为不屑于讥讽,“大公子,你还真是不了解老夫啊……”

  “罢了。”他摇头叹息一声,随后便又将脸埋了下去,“若你还真念着这些无聊的旧情,那便给老夫一个痛快,免再受这身上伤痛的折磨了。”

  荀玉展怔怔地看着魏定山,似是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,不敢相信自己到头来听到的却是这种答案,他呆了半晌,眼中终于布满了绝望,举剑便向魏定山的脖颈斩去。

  然而在剑峰横于魏定山的脖颈上时,忽又骤停,荀玉展死死地咬着下唇,握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,却怎么也无法斩下这一剑。

  他颤声问道:“魏伯……你,真的是魏伯么……”

  魏定山抬头,冷笑道:“老夫自始至终都未变过。”

  “那你的仁!你的义!又到哪里去了!”荀玉展忽大声咆哮起来。

  魏定山大笑,却像是在哭,笑的决然,哭的可悲,他看着荀玉展,挺直脊背,大声地说道:“大公子,我最后再教你一个道理,仁义,是虚伪,是获利者编造的谎言!杀人,要绝后患,报仇,则更是!”

  “就像你现在看到的一样!”

  “你的剑,落下来吧!”

  话音落下,荀玉展又是一怔,他的手随即抖动的更厉害了,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倔强,他向来软弱,总是优柔寡断、瞻前顾后,但面对着有些事情时,又有着无比的坚持,有着谁都改变不了的决意。

  “魏伯,如果您想让我看清眼前这些所谓的现实,那么如你所愿,我看到了……”

  “但是……”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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