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不是说,不得擅自采摘花草的吗?”
他狡黠地笑道:“你不说,我不说,有谁会知道?”
见他学我,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毫不客气地接过荷叶戴在了头上。
“自古女子,有爱兰花之蕙质兰心的、有爱牡丹之雍容华贵的、有爱梅花之凌霜傲雪的。筱天娘子独爱莲花,除却实用价值外,可还有别的什么说辞?”
古代文人这动辄引经据典的毛病又来了,我担心让戚兵久等,便不假思索地说道:“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”
他默默重复一遍,惊喜地击掌道:“说得好,说得好啊!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,小娘子的才情……”
我暗忖,我只不过是比你晚生了一千多年罢了。我没工夫再跟他攀谈,打断他道:“本娘子今儿有事在身,改日再与你讨论这花花草草。你在何处当值、唤何名字?”
他怔了怔,随即朗声大笑,俯下身来,笑容魅惑:“你猜。”
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不耐烦地说:“我猜你是哪个皇子的侍读,对吧?”
他又仰头大笑,拱了拱手道:“筱天娘子果然蕙质兰心,在下乃东宫侍读。”
太子周焏的侍读?我心头一动,想到太子焏恐难继大统的命运,我不禁有些感慨。
“筱天娘子、筱天娘子?”他见我出神,挥起荷叶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我尴尬地笑笑,有点魂不守舍地说:“我、我真有事儿,先走了啊。”
没等他回答,我便扶着头顶的荷叶匆匆离去了,一路小跑直奔嘉明门。
到了宫门口,戚兵果然已经伸长脖子地在等着我了。我借口欣赏美景耽误了时辰,搪塞了过去。
出了第一道宫墙,又经过了嘉耀门和嘉辉门,往东望去便是长宁宫的正殿启元殿,这里是皇帝举行重大仪式和朝会的场所,居高临下、大气磅礴。又走了大约一里路,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道宫门——嘉天门。
此时,我已走得汗湿衣襟、两腿发软。皇宫那么大,又没有个自行车、观光车什么的,真是把我累得够呛。
戚兵熟练地办着出宫手续,又与守门的侍卫热络地搭着讪,想是经常为常乐出宫办事。
验牌的小侍卫听说我是公主的新任侍读,恭敬地向我作揖,又善解人意地说:“这大热天的,两位出宫后可在半里地外的车马行雇到马车。”
我仔细一看,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侍卫,高高瘦瘦、一脸实诚。我轻施一礼,朝他感激地笑了笑。
出得长宁宫,又顶着烈日艰难地走了一段路,终于雇到了一辆马车。坐进车厢内,我边捶着酸软的两腿,边听戚兵介绍长宁的风土人情。
“这长宁城啊,分外郭城、皇城和宫城三块儿。”听说我从未逛过长宁城,戚兵煞有其事地说:“咱们的长宁宫属于宫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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