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性格,他肯对徐侯曲意逢迎,愚孝承欢,对于徐侯的下流行径表示无条件拥护吗?
倘若今日是落在太子景龙手里,或是任何一个徐侯的忠诚走狗手中,赤华也只能哀叹几句人生如梦;但面对徐朔,她觉得,可以一博。
她再抬手,让夏偃安静。
果然,徐朔纠结了好一阵子,牙关小声挤出两个字:“无耻。”
夏偃难得的跟他意见一致,马上跟腔:“禽兽!”
徐朔横了他一眼,提气想说什么,却终究没出声。
赤华问:“徐侯如何?可还活着?”
徐朔点点头,“但是……”
这个问题倒提醒了他。当他接到急报、匆匆进宫的时候,徐侯已被救回寝宫,一群太医手忙脚乱地围着。徐朔匆匆瞥了一眼,徐侯说不出话,半身不遂,脑门上一个大包。
身上却没什么致命伤口。他当时还怀疑,“刺客”莫非是下毒行刺的。
他默认徐侯的遇刺地点是在寝宫。徐侯身边的寺人却信誓旦旦地坚持说,刺客已经逃窜至象台——他这才带兵赶到象台,正好截住徒手登台的夏偃。
徐朔有些失控地自嘲而笑。显然,从赤华来徐成婚,直到徐侯冒认新郎,这其中的种种肮脏谋划,都是瞒着他的。
他终究不过是徐侯的一把刀罢了。需要的时候,拿出来砍几个人;不需要了,插回鞘里,两眼抹黑,什么多余的都不用知道。
他清了清嗓子,慢慢站起来,袖子擦擦额角的汗。
他挺直了胸膛,一丝不苟地朝赤华行礼:“昨日之事,十分抱歉。”
赤华忙站起来还礼。婢女扶着,摇摇晃晃。
徐朔抬头,神态由高贵转为傲慢,重新拿鼻孔看她,话锋一转,生硬道:“但是……”
但是徐国已经因她而乱,一国哪能无主,他君父再禽兽,也是国君啊。
赤华苦涩微笑:“我知道。阁下身为一国公子,自然要以国为重,不能以个人喜恶行事。但,你也……你也可以假装今日没看到我们,或是不慎让我们逃了,这点小小的过失,也……算不上叛国吧?”
徐朔哼了一声,似乎是对她的花言巧语不感兴趣;然而他的举动诚实地反应出内心:他双手背后,悄悄抠自己指甲,抠完左边抠右边,不小心抠开一个倒刺,疼得嘴角一抽。
赤华再瞥一眼夏偃。该说的都说了,眼下不过一赌。
能怎么样。徐朔再开口时,不外乎“抓”,或者“放”。
她甚至觉得,自己赢面不小。徐朔对她算不上亲近,但她心里隐约觉得,他俩像是一类人——冷漠、凉薄、不通人情,像块冻死人的冰。
那么公子朔是否也和她一样,内心深处,燃着一团任性的火?
徐朔终于说话了。
出乎她意料,他说的既不是“抓”也不是“放”。他唤来婢女,低声说:“去通报夫人。我……有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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