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基……朕……朕……朕为何当时未想啊,天下大难已成,为天下百姓,求先生赐教啊。”
张天师面色更为凄然,苦笑道:“太上皇可知,小道当年不肯奉诏入京,而现在却奉谕而来,何故?”
道君皇帝心中一喜:“可是先生要救这天下?”
张天师摇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,递给了道君皇帝。
道君皇帝拆开信件,低头念道:“一面青铜镜,数重苍玉山,恍然夜舡发,移迹洞天间,宝殿香云合,无人万象闲,西山下红日,烟雨落潸潸……此诗,意境凄凉啊。”
张天师依旧苦笑:“天下大难,怎能不凄凉?小道今年三十有六,大劫在即,已与这赤马红羊劫形成双劫,大宋劫难之日,便是小道羽化之时,便在这龙德宫中与太上皇再见一面,了却因果。”
道君皇帝一听,更是混身颤抖。
正一天师道三十代天师都无法化解这赤马红羊之劫,反而要以身应劫……
那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够幸免?
那自己……
“太上皇,你个人劫数未到,还有时间,不过……”张天师欲言又止。
道君皇帝连连催促,一副欲哭之相:“请先生明言呐!”
张天师思忖片刻,心想事已至此,也无所谓天机,便也坦言道:“太上皇还能过几年凄苦日子,算是为这天道调补阴阳之气,太上皇至福至乐这么些年,已是损了天道,之后的凄苦,也算是调补。”
“可能善终?”道君皇帝起身,弯着腰恭敬地站在张天师的身旁。
张天师摇摇头。
“如何死法?”道君皇帝又问。
“身骨为油,奉和平百愿灯,佑之后的天下黎民风调雨顺,佑之后的俗世王权国泰民安。油燃尽,才可入道,再入轮回。”
道君皇帝登时须发皆张,满目惊恐:“先生是说……是说……这金人要把朕熬炼成油?”
张天师闭门轻叹:“也算是为太上皇赎罪了。”
“朕有何罪?朕有何罪!”道君皇帝已经几近崩溃,堂堂帝王,国破家亡就已经够惨了,还要被人炼成灯油,这是何等的凄惨,何等的可怖?道君皇帝完全无法接受,在龙德宫内歇斯底里地怒吼,忽哭忽笑,最终归于平静。
“先生,朕悔不当初啊。”
“先生,可当真无解吗?”
“先生……”
见张天师始终闭目不语,道君皇帝也只能重新盘腿坐回蒲团,一遍遍地宣着神霄派供奉的神灵“玉清圣境元始法王、紫微北极大帝、东极青华大帝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明仁宫内,赵福金看了看之前在牟驼岗时穿过的那身戎装:“这个就不穿了,显得朕好像没别的衣服似的。”
耶律余里衍笑道:“那妹妹想穿什么?”
赵福金瞥了瞥一旁的红色大氅:“就它,暖和!”
春夏在一旁提醒道:“官家,您可是要以九五之尊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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