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狼也不容易，再给加点。”
所以开会有工分，唱歌也有工分，背东西背的熟也给工分。
“延强叔，富年哥，满银，你们咋来了？”王秀刚看到熟人，慌忙和婆姨起身。
王秀刚两口子只是太老实，没习惯送礼而已。这也是很多人的通病，总感觉送礼有些丢人。
“我们三个来卖狼皮，你们呢，猪卖了吗？”
王满银见过有人赶猪时一路祷告：“我哩个爷呀，你可别屙屎，憋着。要拉等过了称再拉。”
结果王富贵眼尖，刚走两步，指着远处食品站门口两人道：“你们看，那是不是秀刚和婆姨……”
即特等猪体重要达到160斤以上，甲等为150斤以上，乙等131斤以上，丙等要达到110斤，达不到等级是不收购的。
“好吧，”听对方一说，王满银没有再推辞。
“没呢，”提起这事儿，王秀刚哭丧着脸。
而且现在食品站收猪分为特、甲、乙、丙四个等级。
“满银，上午没事儿吧，和我们去供销社一趟，把狼皮卖掉。趁着年前，把这钱给大家分了。”王延强点着烟后，直接说明来意。
这年头生产队工分给的非常随意。社员随时听从队长的调遣，只要是生产队安排干的活、做的事，都给记工分。
端着枪，打着灯，一直追到老坟东……
然而，这一切都要由收购员给定级。
“满银，你在供销社有关系，能不能帮上忙？”王富贵想了想，又来一句。
“秀刚，猪卖了没？”王富贵远远打招呼。
更讲究的人家，怕猪走路拉屎拉尿减重，甚至找人抬着到食品站。
“延强叔，富年哥，你们来了！”王满银赶紧下来让烟。
不过，一山还比一山高。
“我买，我买。不过我手头没有烟票，这可咋办？”
王秀刚口中所说的“估潲”，就是收购员给猪称毛重时，根据猪肚子大小圆扁来估算里边喂了多少食物。做相应的扣除后，余下重量才算真正的毛重。
话说王秀刚家这头猪昨晚差点被狼赶走，他们彻底打消多养几天的想法。
就养猪户来说，往往少抛几斤潲，就能上一个等级，多赚十几块钱。
这个估算过程，全凭收购员的一双眼睛。如此一来，其中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。
“可是他们，应该是卖猪，早上就来了，咱们过去看看卖了没，今年村里的生猪统购任务还没完成呢。”王延强也开口道。
“还没卖掉？咋回事儿，你们两口子不是早就来了吗？”王富贵不解的问。
不同等级价格也不同，丙等110斤的，收购价为三毛八分钱一斤，特等猪为五毛六一斤。
皮毛师傅看过狼皮后，直接给出五十元的价格。
真比伺候亲爹还小心。
昨晚能够猎杀野狼，算所有人的功劳。狼皮卖掉的话，见者有份儿。
“这些缺德冒烟的，就会欺负老实人，我看有几个人赶得猪也喂得肚子浑圆，他们根本没说啥，直接就给称了。”王秀刚婆姨愤愤不平道。
都是一个村的人，能帮忙他当然愿意帮忙。
不出所料，这张狼皮在供销社同样引起不小的轰动。
而在猪过称前，多拉一泡屎，一泡尿，都可能差两三块钱……农民几天的工分给弄没了。
链子嘴王清明更是立马出了新词：
王满银给兰花交代了一声，便和两人结伴去供销社。
“你不是和供销社的人熟吗，去了能多卖几块钱。不让伱白去，这算队里的活儿，给半天工分。”
因为刘庆立的原因，王满银和土特产收购门市部的人基本都认识。
“那咋办，咱又不认识食品站的人。”王秀刚还是哭丧着脸。
前些天自家代销点刚补过货，暂时不缺啥，王满银也没有打算进货。给刘庆立打过招呼后，他便和王延强两人走出土特产收购部。
东山上，狼成精，先吃牲灵后吃人。
但很多时候，人情往来根本免不了。你不想送礼，吃亏的就是自己。
两盒烟多少钱？就是上档次的飞马烟也才三毛钱一盒。
自家的猪连屙带拉，半天能少七八块钱。
哪多哪少，这账他们两口子当然会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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