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笑吟吟地看着陈凡，“那个叫大白的，跟你啥关系啊？”
“伙计。”
“除了伙计跟老板的关系以外，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？”
“哼。”
陈凡噗嗤一声笑了，“那你看觉得还像有啥关系？”
“这……不好说。”
祝红焱眼皮一耷拉，眼珠儿往旁边一斜，不无揶揄地说道，“像你这样的臭流氓，依着我看，干出啥事儿都来不奇怪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陈凡讪讪一笑，“大白别的都好，就是心眼儿太多，其实我不太喜欢心眼儿特别多的女人，尤其是那种心眼儿又多野心又大的，这种比谁都麻烦。”
“你是在说我么？”
祝红焱听出了话外之音，忍不住一挑眉，用那意味深长的小眼神儿上下打量着这货。
“看你说的，我真没说你，一来没资格，二来也不敢不是。”
祝红焱没说话，冷哼一声把大眼睛一翻。
车子开到小区附近，按照以往的习惯，陈凡是要送祝红焱上楼的，不过这一次祝红焱没着急回去，反而是跟陈凡肩并肩地走到了海边。
时间已近隆冬，天气还是有些冷的，海边路灯昏黄，虽然能看得到整个城市的灯红酒绿，但看着黑漆漆的海面，迎着海风，两个人的心情都跟着平静了许多。
祝红焱并没有拉着陈凡的胳膊像一对情侣似的，或许在她的心里头，还是略微又那么点儿跨不过去的坎儿，陈凡也没拉着她，跟她肩并肩，都把手揣在口袋里。
越走越远，两个人都不说话，七拐八绕上了防波堤附近的栈道位置，已经连路灯都不看得不大清了。
偌大一个城市的晦暗一角，祝红焱把两只胳膊横在栏杆上，看着夜空下若隐若现的海面对陈凡说，“你说，人要是死了，是不是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陈凡讪讪一笑，给出的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。
“你不是冥府阴司的大人物么？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。”
“大人物又如何？时过境迁，人间在变，阴司也同样在变。”
陈凡抱着肩膀往栏杆上一靠，“再说了，我又没死过，怎么知道人死了以后会怎样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？死得那么彻底，还不叫死过？”
“可我不是又活过来了么。”陈凡深吸一口气，轻轻地在祝红焱的长发上摩挲了一下，“灵魂与肉体分离，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死，灵魂被摧毁，或是被对重新洗刷，以至于与原来的身份完全不同，这才是真正的死去。阴司要做的，并不是让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开来，而是，把灵魂带往它应该去的地方，死生循环，不断更替，让这个世界，基本保持能量平衡，换句话说，阴间阳间，本位一体，生死之间，也没有严格的界限。”
“哼，说的倒是挺像。”
祝红焱嘴角儿一歪，讪讪一笑，她抱着肩膀上下打量，“诶，要是我死了，你会伤心么？”
“会。”
陈凡毫不犹豫地说。
“这么好的妞儿，说没就没了，谁不伤心。”
见祝红焱一脸不信，陈凡又补了一句。
“养个小猫小狗死了，还得伤心老半天呢，何况是个大活人。”
陈凡再次补充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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